七、耳畔輕諾
若跌倒就站起身,若受傷了就收拾,幫助之手,也不曾盼過。
「冷嗎?要進房嗎?」
被安放到榻榻米地上,隨手挪開了書桌,他的指尖探進自己的衣襟之前停頓了下,眨眨眼問著自己。
「……是等會我會衣不蔽體的意思嗎?」
「我怕你著涼呀。」
不,不是那個問題。
「明天若雪停了要上山的。」
「腳軟的話我會背著你的。」
等不及自己回答似地,他撈起了自己的手放到面前輕輕嗅聞,明明這樣的動作在與他相處中已不是第一次,但這麼明擺在眼前還是令自己感到害臊。
「沒法填飽肚子吧,這樣……」
面對自己的話語,他露出了黏膩的笑容,張嘴輕輕啃咬自己的指頭,雖不至於受傷,但他嘴裡炙熱的氣息與在指尖輕輕溜過的柔軟舌瓣卻讓自己下意識打了個顫。
「就算不吃也能明白是人間美味啊。」
「要是吃了還能長塊肉回來就好了……」
任憑他將夜色染上指尖,自己挪著被禁錮的指頭輕輕滑過他尖銳的牙,在肌膚被牙尖刺破前,他輕聲笑著,收起了自己的手。
「想知道自己有多美味嗎?」
「……」
他緩緩靠了上來,遮擋了透過紛飛雪花傳來的光線。
柔軟雙唇貼上了耳際,讓自己下意識側過臉的同時,他抽下了自己的髮繩,將指尖探進髮際,自頭頂慢慢地向外梳理。
「傳說不都直指女人的頭髮寄宿著妖怪嗎?」
他的親吻游移到了唇角,在自己的下唇裡輕捻,溫暖的氣息像在試味般令人難耐。
「……所以呢?」
忍耐著這勉強讓自己能開口的吋前,自己看向湊得近的他,只見他映著雪花、混濁的眼裡捏起了彎彎的笑意。
「那是他們不敢說男人的髮有多美。」
……
好吧。
勉強接受了他這番話語,雖然,一直以來不論是哪樣的讚美,自己總是不以為意,甚至因為被讚賞而感到歉疚。
自己得到的讚賞總是太過了,沒能讓自己挺起胸膛接受那些。
若把他說的話當作玩笑或逗著自己的話,似乎能稍微釋懷吧。
但心底卻又隱隱地,希望那並不是玩笑話。
「你喜歡嗎……頭髮。」
「我只喜歡你的。」
答得太快了。
羞赧令自己忍不住撇過頭,卻只聽到他的輕聲笑意。
在這短短時間裡就被他熟練的手褪去了腰帶與袴,抬起的腿感受到一絲涼意的時候,自己才突然意識到了這裡並沒有貼上結界符咒。
「等等……」
自己開口卻沒能阻止他湊向脖頸的吐息,敞開的衣襬下碰到了來自他肌膚的熱度,如果不在這時候喊停的話,接下來自己是怎樣都阻止不了了。
「忘了堵上這張嘴呢。」
他露出些許不懷好意的笑容抬起頭,碰上了柔軟的雙唇,隨之探入口裡的溼熱糾纏著自己,想掙扎起身的手被他輕易抓住壓回了榻榻米地面,湊近自己身子底下的炙熱,讓自己幾乎要下意識地拱起了腰迎合他。
「啊、等下……等……」
「沒人會這麼不識相的。」
鬆口的瞬間自己還想掙扎,他卻只說了一句話又奪去了自己的呼吸,稍嫌粗魯的指尖鑽進了自己的身子,摸索了敏感的地方打轉,下意識掙扎卻也被他另隻手壓得動彈不得。
「嗯、……」
若他沒打算放過自己,憑自己絕不可能抵過他的力氣。
自己明明知道這能看見雪景的簷廊不遠處連著其他村民的屋舍,這房間裡的門也未被符咒暫時封上……自己若是發出了聲音,不用太遠,誰都能聽見……
明明知道這些,心頭也因此感到羞恥難忍,但被他溫暖的手撫過身子的時候,卻又像從未記得似地拋下了那些。
「我……不想、被……被聽見……」
和著喘息,自己嘴上掙扎著話語,發軟的身子以致手腳卻已經任他挪移。
「我也不想給人聽到呀,你的聲音。」
「那就進……房、啊!啊啊、……!」
下身感到壅塞的瞬間,自己幾乎要徹底放棄回到就在一旁的房間裡的打算,這之後自己大概就剩這張嘴還能說些什麼了,熟悉這一切的身子肯定只會任憑他擺布。
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像落入蜜裡的蜂,明知不掙扎逃出遲早會窒息,卻因四周黏膩的甘美而沉淪。
落入這之中的話,就無法脫身吧?
若跨過了這股窒息還能睜開眼睛的話,那是代表自己與這甘美合為一體,還是已經成為生命所需了呢?
「會感到害羞也是你可愛的地方吶。」
「……光天化日……誰能這樣見人……」
「沒人會過來的。」
他再度湊上前,在自己適應他的大小之前,將自己的呼吸收進了他的舌尖裡。
與他在一起令人舒服。
即使初見是那種模樣,也因為他的緣故而狠狠地受傷了,在與他熟悉的路上捉摸著摔著了,發疼的時候也以為他不會理會自己了。
但……僅只是這樣,僅只是被他握住了指尖,與他觸碰雙唇,那股無法忽視的暖意就讓自己鬆懈了一切。
想被他溫暖的掌心撫過身體,想被他那堅實的氣力留在懷裡,聽著他略帶低啞的聲音在耳際和著吐息……
這些,不論是從很久以前,還是早些時日,都不會是自己想過的、期盼的事。
這樣的自己怎麼會有人願意溫柔相待呢?
能力並非突出,也不是個好相處的對象,總是只顧著自己的心情,說著虛假的話語。
與他人保持的界線,只是不願讓他人明白自己多麼不堪而已。
如果不是他……如果,他沒有忽視那界線,咨意地踏入自己緊閉的門內的話,自己肯定一輩子也不會有所變化。
因為他而有了期待、因為無法觸及他而感到失落,因為期盼著不敢說出口的事覺得痛苦,這些……都只是因為被他碰觸了心吧。
「太久了嗎?」
與他的雙唇相觸直到意識漸漸朦朧,恢復了呼吸的同時,自己只能喘著氣搖搖頭,任憑他溫暖的掌心貼上臉頰輕輕撫摸,讓自己拉回了些許墜入模糊的意識。
「你只是在這待著,就十分美味了。」
「……」
想回應他的話語被收不起的喘息按著,自己只能眨眨眼看著他。
「可別睡著了。」
「嗯、……嗯!……」
方才鬆懈的意識讓自己差點忘了還與他的炙熱相接的事,或許哪一天就這麼睡去任憑他動彈也不會發現吧。
想到這裡,這股想像讓自己感到臉頰發燙,他的炙熱也隨之緩緩在身子裡進出。
「剛才說到哪兒了?啊,是頭髮吧。」
下身不安地躁動著,探進了身子的他緩緩磨蹭著自己舒服的地方,因這刺激低吟,卻仍忍不住側耳傾聽他的話語。
「指頭的香氣也很好……就是容易染上別處的味道啊。」
「嗯!嗯嗯、……啊……」
被他扣住的指間讓自己雖然沒有被壓制卻也動彈不得,身子裡的他似乎沒打算快到讓自己忍耐不了,緩進緩出的同時,也往自己特別敏感的地方刺探了下。
「嗯!……」
麻痺的感覺竄上腦後,自己忍不住縮起肩膀,他也像撈起孩童般將自己的身子抬起,一點一點地挪到他盤坐的腿上。
「啊……啊、……」
意識到他的粗大逐漸深入身子的壅塞感,某些地方被碰過的淡淡痠疼讓自己忍不住抓緊了他沒完全褪下的衣襟,隨之覆上的雙唇讓自己即使自己還下意識地顫抖著,也能稍稍放鬆下來。
「還是喜歡這麼近看著你這臉蛋啊。」
「……有何、特別……」
咬著牙不讓自己的身子顫抖的太厲害,自己勉強出聲回應了他,脹大的他的那裡幾乎要讓自己緊繃地有些疼了,但知道舒服的身子裡卻不斷雀躍地顫動著。
「!……」
他張口靠近了自己的眼睫,忍不住閉上眼的同時,卻感受到屬於他柔軟雙唇的觸感磨蹭著眼尾。
「據說人的眼睛藏著大半的魂魄,是最美味的地方呢。」
聽到這裡,自己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別忘了,你兩只眼珠子都是我的。」
「……」
確認了他的氣息已經離開跟前,自己緩緩睜開眼睛拉回視線的同時,心頭卻也浮上了那琢磨了無數次都無法順利托出口的話語。
「你呢?你的眼睛也……」
想趁著這當下問出口,卻怎樣也說不出口,彷彿還沒踏出門就落敗似地,實在難忍這股挫敗感,自己咬了咬牙,轉了個話題。
「……為什麼你總是留著左眼的傷呢?」
他的指頭在自己下唇緩緩滑動,聽到自己這番話,他卻笑著湊上前,隨著閉起的左眼顯現了那條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熟悉了的傷疤,露出黏膩的笑容。
「你猜不出來?我可要懲罰你了。」
「……?……等、……等等!……」
自己還來不及反應,胸前的敏感就被他的指尖貼上揉捻,今天才意識到的陌生刺激令自己抓緊了他肩膀上的衣物。
「雖然是藤花帶雨,卻也留下了刺啊。」
「嗯、……唔!……為、為什……麼……」
他只是這麼一說,自己就想起了那伴著疼痛與緊繃的時候。
放棄一切的自己,憑著最後的力氣往他眼上劃下的一刀,他卻就這麼留了下來。
即使自己這麼問著,他往胸前敏感的騷動卻也沒有停下,溫熱指腹除了在上頭磨蹭,還不時拉扯,讓自己沒能壓抑這股刺激。
「你說為什麼呢?」
他壞心眼地說著,因著他這揉捻而發顫的自己只能咬牙搖頭,說不出口,也不敢想像。
「嗯!啊……啊啊、……啊!」
「要是讓你上癮的話可就不能稱為處罰了吶。」
這過分的刺激讓自己幾乎差點要忘記他還深深埋在自己的身子裡,但眼下他看起來也沒有打算回答自己,而是鬆開了自己胸前的敏感,將炙熱的掌心擺上腰際。
「真的想知道?」
還顫抖著試圖從他的溫度中褪去的自己,只能勉強點點頭。
「那……處罰你,自己上來,行嗎?」
自己抬起頭,在喘息中,試著用眼神向他確認這話中的含意,卻只見到他露出比起以往更黏膩的笑容,撈起自己放在他肩膀的指尖,往他眼上那條傷疤緩緩磨過。
「讓你花些力氣餵我一頓呀。」
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夾雜著雪花帶來的冷冽與火缽擴散的溫度。
以及身子底下……屬於他的炙熱。
不知怎麼變成這樣的,自己赤裸著身子坐在他身上,下身緊接著他的粗大。
而他半個身子正靠著牆閒適地看著自己,略帶笑意的神情就像期待著自己的表現。
「……」
自己試著伸手搭上他的胸腹,卻遲遲不知道該怎麼行動。
「要是做的順利就回房裡繼續啊。」
太遲了好嗎?
甩甩頭,咬著牙想拋開臉頰上感到羞恥而發燙的溫度,埋在身子裡的他的一部分好像沒打算等待自己似地,比剛才又更腫脹了些。
「好餓啊——」
——閉嘴。
按耐著心頭的慌亂,自己確認了手腳都在能施力的位置後,壓著他的胸腹緩緩抬起了與他相接的地方,由自己控制的奇怪感覺讓人一時間難以習慣,沒有停著太久,或說這姿勢實在無法維持很久,自己又慢慢將身子下放,任憑他的巨大擠進身子裡。
「……!」
身體裡敏感的地方被他滑過的瞬間,自己下意識地顫抖,卻聽到他的輕聲笑意。
「再來些,還餓著呢。」
「……」
發燙的臉頰下想說些什麼,但意識到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費力的時候,自己還是咬著牙吞回了話語。
試著再度拉起身子,再緩緩放回,忍耐著那每一次滑過身體裡的些微刺激,重複著這些動靜,慢慢地找到了合適的施力方法。
「……嗯、……啊……哈啊……」
一旦掌握了如何好好施力,身體裡那些敏感的地方也逐漸由不得自己這樣一次次掠過,下意識調整了些許角度就希望他的巨大能恰好撫過那些舒服的地方,幾乎要忘記了原本是要讓他舒服的事。
由自己決定哪些地方能舒服的感覺十分微妙,但卻令人著迷地停不下來,自己漸漸收起了不時投向他的害臊視線,沉浸在朦朧的舒服感受之中。
「啊呀,竟然只顧著自己舒服嗎?」
「、……」
聽到聲音回過神的同時,屬於他指尖粗糙的觸感探進嘴裡,被他扣著下顎抬起頭,意識到自己竟忘了答應他的事情而感到羞愧的時候,身子卻還停不下來回在舒服的地方扭動的事。
「看來你比我還餓著呢……」
耳根發燙的感覺掩蓋不了心底同時湧現的慚愧與想要更多舒服的慾望,自己試著加快了扭著身子的速度,縮緊了與他相接的地方,希望能讓他感覺到同樣的舒服。
「嗯、……嗯嗯!……啊……」
即使如此,被觸動了敏感地方的自己忍耐不了的呻吟依然隨著被迫張開的嘴角逐漸流下的唾液滲出,對自己竟如此利用他的身體得到舒服覺得羞愧的同時,那股不想停下的衝動卻又讓自己不斷操弄著身子吞吐著他的巨大。
「這張臉漫著的,滿是妖豔的花香啊。」
在自己感覺逐漸挺立的羞恥之處腫脹地就要洩出了什麼的同時,他笑出了聲,坐起身子靠向前,撈住了自己腰際的同時,另一手把住了自己那腫脹的地方來回磨蹭,這不由得自己控制的快感讓自己沒能反抗,只能抓緊他的衣領避免自己被沖去了意識。
「哈啊、啊啊!……啊!……」
那裡一湧而出的傾瀉,讓身體像是被瞬間掏了空似地,渾身顫抖地說不出話,緊抓著他衣領的指尖也疼的發麻,緊縮著的身體裡碰上了他還未褪去的巨大而痙攣不已,在他溫熱掌心貼上背後的同時,視線也被往後翻轉溜進了天井,背脊剛被放上稍涼的榻榻米,他帶著熱切笑意的聲音也傳進了耳際。
「自己熱好了的菜,可要馬上享用啊。」
「嗯、……啊啊!……啊、……啊啊啊……!……」
連意識到此的羞恥都還來不及褪去,那猛烈地觸動了所有敏感之處的炙熱卻已經竄進了身子,在抵擋不了的快感與劇烈搖晃的視線中,奪去了自己最後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