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碧上一洗流鱗
自水躍出,從樹尖飄落,出於山嶺之後。
舉目所見,皆因那人同在,而有了光彩。
舉目所見,皆因那人同在,而有了光彩。
「等等……先停一會,這樣我沒法寫字。」
收起喘息,回頭看了他一眼。
吐吐舌,他停下了手裡那令自己難為情的動作,挨近身子環住了自己。
「這時間沒人會經過的。」
靠上自己被他剝光衣物而裸露的肩頭,他往自己身上輕輕磨蹭。
「你不知道冬夜的聲音能傳得多遠嗎。」
把握這短暫他肯聽話停手的時間振筆疾書,寫好了一張紙符後,往牆角的柱子揮去,雖然沒能貼得太準,但總能撐上一段時間。
「還有幾張要寫?」
他的手緩緩開始在自己身上游移,提筆沾了來不及磨而拿出來用的新式墨水,自己抓住了他往胸口移動的指尖。
「還有二張。」
瞄了一眼已經貼上門口兩側柱子的紙符,握住了他的手試圖不讓他動彈。
「幫我按住這裡。」
趁著他手的力道鬆懈的同時,自己拉起他的指尖壓住了紙符的角落,避免紙張因描繪符咒的力道鬆開了。
「哎呀,被我碰過的符咒還能用嗎?」
「你是我的式神,不會影響的。」
他沒回應自己,另隻手卻將自己環得更緊了些。
「還剩一張。」
將寫好的紙符送向房間裡側的柱子,再沾了墨汁寫起下一張。
通常描繪符咒都會在磨墨同時注入靈力,新式不須磨的的墨水少了這步驟,只能靠自己描繪時注入的靈力發動效果,無法保持很長時間。
但無所謂,在失效之前自己多半已經啞到發不出聲了。
「好了。」
深呼吸暫時從腦中甩去前一次的悲慘經驗,將最後一張紙符送上柱子,確認結界已經完成後,自己蓋回墨汁瓶,將還沒能馬上清洗的筆以竹簾捲起。
「真是大費周章啊。」
「如果被別人聽到,解釋起來才大費周章。」
回應他環上自己身側的手,雖然在他褪去衣物同時大力阻止他多半煞了點風景……不、才不是顧慮他的心情。
有些事要是不先做些防範,被問起該如何解釋,他人口舌擴散出去的謠傳……要收拾的後患簡直無窮無盡。
「這效果能維持多久吶?」
抓起了肩膀,他再次將自己放回方才被打斷的位置,榻榻米地上。
「……避免結界裡的聲音傳出去……大概二個時辰吧。」
自己側耳傾聽,外頭不遠處正隱隱傳來報時聲,多半是宵五開始的鐘響吧。
「才二時辰怎夠呢?」
「……嫌短就睡覺。」
聽到自己略顯無奈的話語,他露出了黏膩卻又感覺得出開心的笑容,湊上自己的耳際。
「有機會親嘗你的味道,就算只是半刻我也不會放過。」
沒讓自己有多餘時間利口,他收去尖銳的指尖撫過下腹,自腿間探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嗯、……」
身前被他死死按著沒法動彈,挺直的雙腳讓自己感覺他探進身體的指尖有些僵硬,試著緩緩將腿屈起往上,他也立刻就察覺到了。
「哎呀,真貼心,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這句話不說也罷……嗯!……」
「因為你連困擾的模樣都很可口呀。」
「啊、啊……、……」
身體裡無法忽視的地方被他一點一點地觸碰,精準得讓自己感覺他或許已經記住自己那些恥於見人的地方了,雖然確實不會告訴別人……但意識到這種他比自己更清楚的事,實在讓人有些難堪。
「哈啊……哈……」
自己因這難忍的觸感不再掙扎的同時,他按著自己的手也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胸腹……總覺得今天的動作比上次要和緩許多,也或許是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吧,身體因著他溫熱掌心而不那麼僵硬的同時,思緒好像也更能放鬆了。
「好了,吸口氣。」
「……啊!……啊啊、……」
他才剛把自己的腿抬起往身體壓,粗大的那裡就取代了指尖往自己身體裡推進,即使疼痛的感覺沒比上次清晰,那隱隱的不適也令自己難以忽視。
「看著我,放輕鬆點。」
「…………、」
咬緊了牙容納他的進入,雖然不理會他的要求也無所謂,但自己就是不知為何地努力往他瞧,所以他露出的黏膩笑容,自己沒一下錯過。
「看仔細點,我就快靠上你了。」
閉嘴。
「哈啊……哈……」
在試圖收回視線跟閉起眼睛裡掙扎間,身子底下緩緩貼上了他溫熱的肌膚,這讓自己難以適應的過程也總算告一段落。
即使剛才因為他令人難為情的話語而別開,自己仍然在暫時止歇後下意識尋找他的面容,視線還沒能對上焦距,臉頰就被他輕輕伸手撫摸,溫熱的感覺讓他的模樣清晰地映在了眼裡。
「吃不消嗎?」
止不住淺淺喘息,雖然聽到這樣的關心想回應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他問的是哪方面?是自己嗎?說實在他能進來已經沒問題了吧……啊……自己考慮這麼細節的事幹什麼?
擺擺頭想拋去這讓自己羞恥的思緒,這動作卻似乎讓他誤會了。
「唉呀,太勉強了嗎?」
他瞇起了隻眼,稍稍往前靠向自己,伸手環抱了肩背,輕易把自己的身子抬起。
「……啊!……」
跨坐在他跟前,多半是身體的重量使然,躺下時感覺不那麼緊密的地方,卻突然堆在了一起,與身體裡的他輕觸,讓自己忍不住發出了微妙的聲音。
「這姿勢據說會更敏感些呢,看來很適合你。」
「……、」
也考慮一下我的意願吧。
自己瞪著他,還止不住喘息,他只輕輕挪動了自己的雙腳,身體裡清晰的觸感就讓自己忍不住渾身顫抖。
「真可愛……真想每天都看到這樣的你啊。」
絕不。
他將自己的腳掛到他身後,再度趨向前抱緊了自己。
沒有馬上行動,或許是在等待自己的身體適應他的大小吧,不過……僅是這樣被他抱在懷裡,相貼的肌膚,幾乎要能感覺到心跳的距離,還是讓自己忍不住感到臉頰發燙。
「你好熱啊……還用得上火缽嗎?」
「……我會凍死的……」
「那就讓我溫暖你吧。」
「你是要動還是不動?」
「你忍不住了嗎?」
自己咬起牙瞪了他一眼。
即使他的一部分仍在身體裡隨著自己難忍的感觸騷動著,但以往都能忍耐的事,沒道理因為他……他、真的觸碰了自己,就不能忍耐。
「……我睡了。」
「哎、真是逗不得呢。」
自己試著往踏在地上的腿使力想起身的同時,腰際便馬上被他撈起按回了他身上。
短暫摩擦的觸感酥麻地讓自己忍不住弓起身子,腦後也隨之被他輕輕撫摸。
「看著美味擺在面前而不享用,是男人之恥。」
自己實在想不到該如何辯駁,方才那輕觸的感覺還讓自己渾身顫抖,留不住喘息,如果等會他的真動起身都是這樣的話,該如何是……
「啊、」
沒讓自己思考太久,腿根被他厚實的掌心抓起,身子也隨之被抬起,接著又被同一雙手貼回了他的肌上。
這一來一往令自己的神經緊繃,因為若不這樣的話,自己恐怕難忍臉上的神情鬆懈。
比起之前……比起上一次更來的清晰難忍的觸感,在滑過了身子裡的瞬間,感覺像被放大了數十倍,衝擊了自己的腦中,逼得身子做出了反應。
「撐著點,很舒服的。」
「……、」
自己光是咬著牙不開口就忍耐到全身發顫,若維持這姿勢等會都這樣的話,自己真能維持意識不被奪去嗎……
「為什麼……」
「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啊。」
他就像看出了自己不由自主透露的猶疑,捧起了自己的臉頰,探出舌尖舔舐著下顎,撥開了鬢髮順上了耳際,溫熱的感覺讓自己不知道該兼顧哪裡。
「住手……」
「想著我的臉就行了,這樣的你也會變得更香甜的。」
在耳際呢喃著的話語,不偏不倚讓自己腦中浮現了他黏膩的笑容。
笨蛋……若是這樣,那些待宰的雞鴨牛羊肯定恨死人類了,何況是想……想……
「啊、啊啊、……啊啊!、」
繞過雙腿底下,他的手捧起了自己的身體上下挪放,自己還沒能反應第一下的觸感,第二下又隨之而來,緊接著第三、第四……重疊的感觸襲擊著自己腦中,幾乎要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
「別閉上眼……一會就會習慣了。」
習慣什……
咬緊了牙承受這股如同風火的感觸,像是從他所在的體內延燒往上,擴散到四肢,令自己顫抖的麻痺感,緊接在後的,又像泡進了溫暖的泉水,輕撫著肌膚底下,從身體各處襲來的感受堆進了腦裡,衝開了意識。
「啊啊……啊、……啊……、……」
他的手往下緊緊抓握著自己的臀瓣施以蹂躪,灌入身體裡的感觸卻沒有停歇,被抓握的地方傳來微妙的痛楚,因著這緊握而輕扯的身體,往他所在的地方連成一氣。
查覺到自己嘴角滑下唾液的瞬間,自己抬起手環抱了他的肩頸,若不這麼做的話,自己恐怕就會在他的使勁蹂躪下往後倒去。
與他的臉龐貼得太近,自己沒能避免他黏膩的笑容映入眼簾。
「……真是美麗的風景,令人難耐啊。」
他抬起了一隻手貼上自己腦後,趨向前,柔軟溫熱的雙唇貼上了頰邊緩緩游移,這近在眼前的氣息令人泛起了某種難以名狀的衝動,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解釋,但自己卻好像明白。
差點就要湊上他的雙唇,卻被他不知何時伸來的指尖抵住了。
「……不行,你會受傷的。」
他瞇起了隻眼看著自己,明明臉龐還這麼近,卻好像空出了距離。
心底陷落了一片空虛,讓人不知所措的徬徨,不想就這麼算了。
「這種地方,馬上就會好了。」
自己張開了勉強能控制上的齒間輕輕咬住了他的指尖,若說真的渴望點什麼,現在自己……似乎明白那是何許,而且,就是不想放開。
「……」
看著自己,他睜大了那混濁隻眼,著實愣了一會……十分短暫的一會,隨之冽開了的笑容,隱隱能見的,屬於妖異的利齒……即使被那利齒劃破了肌膚,現在的自己恐怕都會覺得是一種享受吧?這沒能應付的、陌生的感受,即使不明究理,卻不覺得失了自己。
「真拿你沒辦法……」
他輕笑出聲,但微微瞇起的隻眼卻透露出了些許、是喜悅嗎?那以往即使露出笑意也顯冰冷的眼裡,好像染上了一絲溫度……就算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但心底那塊空虛,卻好像被薄薄地什麼填上了。
雙唇相觸,在輕微的磨蹭裡探著嵌合之處,陌生卻炙熱的彼岸竄來了濕暖,翻攪著自己的唇齒之間,互相吸允,專注在此而變得飄忽的意識裡,自己只得使著那吋短探求著他,攀上齒壁,在蜿蜒而下的末端留了一陣痛楚。
「……、」
撫著自己腦後的他頓了下,透過那雙唇傳來的一絲顫抖,不知為何讓自己想起了涉足陌生的幼小嬰孩,誠恐地不敢踏出一步。
他沾染了黏膩的舌尖想要收回的瞬間,自己使勁環抱了他的脖頸收回這段距離,往他那裡探得更深,直到讓他炙熱的舌尖也染上了自己的那些……或是他渴望之物。
腰際被他的手臂漸漸綑緊,力道強到自己感覺也有些疼了,按著自己腦後的掌心也攀向了自己的耳際,不容自己臨陣脫逃似地禁錮了自己。
他探開了雙唇,輕咬著自己的唇瓣,貼著自己的尖牙就像使著針尖般沿著肌上滑過,拚了命不要劃破了這透薄的肌膚,呼著染上腥美的氣息,自己往他的唇齒之間送上了血味,緊接著連同自己嘴裡的一切都被深深地吸允,自舌尖流竄而出的輕微痛感讓自己不適應,但這種程度就算被允上一天一夜恐怕都無法讓自己陷入危急,只是在那之前,恐怕意識就會因為忘了呼吸而遠去吧。
自己在他的吸允間斷斷續續地吸入了空氣,糾纏著的舌尖被他輕輕啃咬,濕熱黏膩的觸感,雖然陌生……卻不令人討厭。
「…………呼……」
好像到了兩邊都必須止息的瞬間,自己的脖頸才被從禁錮中解開,鬆懈了的意識讓自己大口呼吸了冷涼的空氣。
嘴角滑落的唾液被他的指腹拭去,連同那些濺出了雙唇的一起,他貼上了自己的頰邊,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後腦。
「真傻,要是我忍不住吃了你怎麼辦?」
他貼在耳際還帶著些許喘息的低語,就像母親斥責年幼的孩子般,充滿了愛憐。
「……那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嗎?」
自己努力在喘息中應了他,肩膀卻被他的手握緊,挪到了他面前,不論是自己還是他都能見著對方面容的距離。
「得好好教訓你珍惜自己才行。」
他對自己露出了啞然笑意,混濁的眼裡滲著些許……自己不明白,卻又明白,那僅只是自己不願相信的,名為……愛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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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啊啊、……啊!……」
沒準過了一時辰吧,自己從那難耐的環抱中脫離,被壓在身下後,身體裡就不斷受到他的衝擊,一刻也沒讓自己歇息,相接之處變的炙熱到彷彿要融化時,退出空虛的瞬間,身子被轉過面向了榻榻米,支開了的雙腿,他的巨大又再度從身後挺進。
「啊、……啊!啊、……哈啊、……啊!……」
像是要逼出自己全部的呼喊般不斷貫入身體的他,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腿挪開,穿鑿著自己身體裡還未被他觸碰的深處,隱隱的痛楚讓自己難耐,嘴上卻仍然流洩著段段字句。
「看不到我的臉,會害怕嗎?」
不,光是聲音就……
自己試著在模糊晃動的視線裡搖了搖頭,腿卻被更加支了開,緊捆著自己腰際的手讓自己動彈不得,只能隨著他撫上胸前的掌心挺起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姿勢讓自己明顯感覺到他探入了更深的處所,身體承接著這股痛感鼓譟著,忍不住抬起了手在模糊的視線裡摸索,直到貼上了牆,而他的洶湧也隨之波及了身體各處。
「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止不住渾身顫抖,與他相接之處彷彿融成了一片,顫動的下身炙熱得讓自己感到有些無法承受,彷彿只要一鬆懈意識就會隨之遠去,呼喊著近似哀求的音色,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要放過自己。
「……若能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就好了呢。」
他是笨蛋嗎……
自己在顫抖之中不由得扯動了嘴角,沒能讓自己真正地笑出聲,他收起了自己搭在牆面的手,緊緊捆住了自己的身子,就像要將自己沒入他的身軀之中那般……隨之而來,竄過了身體某處的感觸,卻讓自己的意識瞬間空了。
「、……啊……、……」
眼裡閃過了一片星彩,從身體深處湧上的巨大震盪,像一口氣被火焰燃盡,脫去了軀殼,連有沒有真的發出聲音都不明白,隨之而來的是從眼眶湧出的溫熱,以及難忍的緊縮觸感……不論自己如何努力想形容,都沒能找到合適的詞彙來闡述這瞬間的感受。
自己的身體怎能有這樣的感觸……勉強在意識中留下了這句話語,任憑眼角的溫熱流下,伴隨著身體一顫一顫無法控制的羞恥,若不是他現在緊緊地抱著自己,恐怕自己就會忍不住瘋癲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才在他靠在臉龐的氣息,與溫熱掌心的輕撫下與他一起坐回地面,慢慢抽回了身體的觸感,試著控制顫抖的指尖。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撫摸著自己的頭,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溫柔。
即使睜不開眼,自己也好像能見著。
……心底那片空虛的原野,不知何時,綻滿了青火的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