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今宵黎明
若說與誰靠得近而有新的發現,多半也是明白了,自己從未察覺過的那一面。
「啊、啊……等、等下!」
使勁抓住了他的上臂,自己勉強從發軟的身子裡拉回就要迷茫的意識。
「唉?差點就要嘗到了吶,怎啦。」
停下了手裡那令自己羞恥說不出口的騷動,他露出一絲惋惜將自己從緊閉的窗台上捧下,貼上玻璃感受到的冰涼讓自己倒抽了一口氣。
「還問我……這時間其他乘客都睡了啊!」
「啊呀,那他們就不會聽到啦。」
被自己瞪了一眼,他露出笑容湊上了耳際緩緩磨蹭,撫上胸口不聽話的手被自己拍了開,才吐吐舌,放開了對身子的拘束。
「準備的挺周全的嘛~」
看著自己從行李中找出了預先準備好的結界符,他露出黏膩的笑容湊了上來,狹窄的寢台房裡實在沒地方掙脫這雙手,自己只得拖著他往角落挪,伸長了手將符咒貼上了四面牆角。
「……」
試著想往天井黏上最後一張要用上的符咒,但手伸直了就是搆不著。
「這是最後一張嗎?」
「啊、是啊……別只是看,幫我一下!」
「掙扎的樣子也很可口呢。」
「你是要做還是不做?」
被瞪了一眼的他笑著往自己身上磨蹭,讓自己好不容易伸直的手又軟了下來,忍著揍他的衝動想再抬起身子,手裡的符咒卻被他輕易接過,隨手就貼上了寢台房的天井。
「貼在這兒行嗎?」
「…………你搆得著不會先說嗎?」
「我不知道要貼在哪呀。」
即使自己不滿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歉疚的他也再度露出他慣有的笑容,順勢將自己的身子摟進懷裡,柔軟的雙唇磨蹭著自己的肩頸,緩緩褪去了自己身上唯一的衣物。
「沒有其他事要辦了吧?」
「……還能有什麼事?」
對自己顯露的無奈,他反而笑得更開心,湊近眼前,再度貼上的雙唇比剛才要來的粗魯了些,牢牢捆住自己的雙手也像得到允諾般往身上各處大方騷動。
「哈啊……」
在舌尖交纏的空檔中把握時間抬起頭深呼吸,雖然早有預料到他不會因為需要搭車就歇停一晚,但列車行進的震動與狹窄的寢台房還是讓自己對接下來的事有些摸不著底。
「那……那個……」
「嗯?」
聽到自己的提問,埋在頸邊磨蹭的他簡短地應了自己。
「就,就是……」
「怎?」
忙著呼吸嗎?這傢伙。
自己咬了咬牙,試著一口氣將疑問說出口。
「床沒法讓我、我們……那、那樣待著,要怎麼……怎--怎……」
實在說不出口!沒人聽到也說不出口!
「哎呀,你擔心這個?」
聽到這,他總算願意正眼抬起頭,與笑容相仿的黏膩視線湊向前,沒給再次詢問的機會,覆上的雙唇令自己無法從眼前轉開注意力,被緊緊捆住而貼著的胸口底下,隱約感受到腿被慢慢抬起,查覺到另一條腿也被他的手臂勾住的同時,自己忍不住伸手攀向他的脖頸。
「挺有慧根的呀。」
要不翻下去嗎?
即使想這樣回答,被他掠奪了呼吸太久的自己也只能顧著喘息沒得開口,見著了自己的狼狽,他笑著靠上前再度輕觸雙唇,兜著自己的身子轉了半圈,直到寢床上舖靠到了背脊。
「手放上去好些。」
「放……」
自己瞥了眼背後,小心翼翼地從左右伸手攀上寢床。
「這床應該不會給你壓垮了吧?」
「……要是那樣早就給垮了。」
「抓緊些。」
「啊?就這……啊、啊啊!……」
自己還沒會意過來,他的粗大就抵住了自己,下意識地抓緊了上舖的床板,他也順勢往身體裡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了還是不習慣這個姿勢,壅塞的疼讓自己咬緊了牙。
「有些緊呢,隔了太久沒給我嚐過嗎?」
他湊了上來,柔軟的雙唇輕輕地沿著自己的頰邊磨蹭,疼著的自己沒法分神回應他,只能調整呼吸盡可能放鬆身子好容納他的進入。
「這感覺就像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呢。」
「笨……笨蛋……才不是……啊、哈啊……」
別只顧著親,想想辦法啊!
自己腦中不由得抱怨了一句,不知道他是懂得讀心還是自己額頭滲下的冷汗太明顯了,他的雙唇貼上了自己的,屬於他的溼熱輕柔地探進了嘴裡,在舌底緩緩滑動,沿著舌邊攀捲,巧妙地令自己鬆懈了下來。
不知道是終於容納了他還是因為這溫柔的行動放鬆了,在察覺了不那麼壅塞也不再覺得疼以後,他還了自己呼吸,在這勉強拉開的視線裡舔著舌尖收拾那些溢出的唾沫。
「…………」
想開口說些什麼,張嘴卻只懂得喘息,如果不是知道接下來才是開始,自己真想往後躺進沒用過的上舖裡呼呼大睡。
總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他進來的比以往都還要艱難,自己感受到的也與以往有些不同。
查覺到這點的同時往他一瞥,他那藏了點心機的笑容才讓自己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說……原本有這麼大嗎?」
「餓壞了的話也會想用上盛湯的匙子吧?」
「……你、你……我、我不知道怎麼……」
對他的笑容生氣的自己支唔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那讓他餓著了的愧疚與覺得他一定只是開著逗人的玩笑的想法,在腦中碰撞互爭廝殺不出個結果。
「把碗摔破的話飯也很難吃的吧……」
對自己最後擠出口的話能有幾分戰力毫不期待,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湊向自己的滿臉笑意。
「那也不影響你的美味呀。」
只是聽到這句話,輕易就發燙的臉頰讓自己咬著牙投降,收拾了喘息,伸手搭上他的脖頸。
「吃乾淨些,要不別吃。」
對上自己的視線,他反射著淡淡月色的混濁眼裡溢出了黏膩笑意。
「悉聽尊便。」
「……、嗯、啊!啊啊、……哈啊……啊!……」
顫抖的指尖快搭不住他的肩膀,身體裡不斷被他的巨大探過的地方讓自己收不起嘴裡的呻吟,被他的手臂捆住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在他背後夾起,身下與他相接的地方好熱……在一次次的竄動中碰上了他厚實的肌膚,在他緊緊靠著自己的胸腹底下任憑蹂躪的一部分也難逃逐漸僵硬的羞恥。
「嗯!……啊、……啊啊!……」
他伸手掐緊了自己腰際的下一刻,屬於他的一部分更深地挺入了自己的身體裡,麻痺了自己的神經也僵了舌尖,眼眶忍不住湧現的溫熱讓自己下意識往後仰起頭,他卻靠了上來嵌進了雙唇。
「嗯……唔、……」
身體深處的他隨著這一切輕輕竄動,隱隱的疼與鼓動的觸感刺激著身體,自己卻離不開眼前他溫熱的舌尖。
「還行嗎?」
鬆開了緊貼的雙唇,趁著自己夾得緊的同時,他隻手托起了自己的後腦,靠上前吻去了自己眼角溢出沒能克制的淚水。
「……」
自己只知道喘,勉強點點頭已經是極限,逐漸無法控制的雙腿卻顫抖地出賣了自己。
「哎呀,對呢,明個兒還得走路呢。」
現在才想到嗎。
自己下意識咬了牙卻喘得說不出口,他輕輕的笑聲卻讓自己知道他已經察覺了這點。
伸手抱好了自己的身子,他緩緩挪向寢台房裡唯一的桌椅歇下,解開了自己不受控的腿往地面垂。
「真的太大了?」
將疲憊地說不出話的自己抱在懷裡,他在耳邊輕聲問著。
不知為何,明明身子顫抖地不像樣,卻覺得有些愧疚。
自己無法滿足他嗎?明明現在也……也能,容許他進入的,只是因為與平常不同,就受不了嗎?
不對,明明就是他沒先告訴自己就變得這麼大才進來的關係!
「你……當我,說行就行嗎?」
即使還因為顫抖沒能挺起身,自己還是咬著牙回應了他。
他在耳際的一聲輕笑讓自己想給他一記頭槌的瞬間,屬於他的厚實掌心也緩緩貼上了自己的後腦,輕輕撫摸。
「抱歉吶,你實在太芳香,我急了。」
道歉算什麼啊。
「別弄得這麼大不就能好、好好的……的……」
太羞恥了,就算他道歉了也說不出口!
「哎呀?以往嚐到一半都會變這麼大的啊。」
原來早就這麼幹了嗎!
忍住了想一拳打醒剛才一度想原諒他的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執著在這讓人難為情到說不出口的話題上也不會改變,只是、每次……都讓他……讓他…………算了。
「我累了……在我睡著之前做完吧……」
「睡了一天了可不能再睡下去呀。」
伸手將自己的身子拉起,到能見著他滿臉笑容的位置,哪怕自己只是嘴上說說,他也依然靠上前,給了自己這一晚不知道第幾次的親吻。
「站得住嗎?」
「啊……還、還……行……」
「啊、啊啊!哈啊、……嗯!……」
指尖貼在滲著寒氣的車廂玻璃,掌心卻熱的像要滲出汗水,被他的手掐住的腰際底下,他的巨大不斷地在身體裡竄動,一路推過了令自己顫抖不已的那些地方直達深處。
「啊、啊……啊啊!啊……」
沒多久前,在椅子上被他抓緊了腰臀既疼又舒服地攻進了身子裡,沒給自己多少時間喘息,他輕易地拎著腳踝將自己轉過身,抓住了腿根捧起身子再次盤據了自己敏感的地方,只來得及呻吟的自己搖晃的視線煞停的瞬間,被他撈起的身子往前貼上了車窗,腳尖才剛踏向地面,他的巨大就挺進了身體。
「若你抬起頭應該會更加芳香吧?」
「啊、什……什麼……意思……嗯、……」
炙熱搖晃的身子沒能馬上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厚實掌心的撫摸下忍不住向前拱起的腰,身體裡彷彿被他的溫度給侵占了全部。
「睜開眼看看呀。」
「……?」
習慣了與他交纏的時候四周總是暗得只剩月色,緊閉的雙眼忘了寢台房裡點起的燈,以至於意識到自己沒有睜眼而揭開視線的同時,因為夜色的黑而映在玻璃上的身影讓自己忍不住湧上雙頰的燥熱。
「你現在的表情真是相當可口吶。」
「笨……笨蛋、啊、啊啊!嗯、……」
沒給自己機會轉開視線,他的指間從後頭捻起了自己的下顎,下身隨之湧入的快感也讓自己忍不住開口呻吟。
「哈啊、能如此香甜的只有你了呀。」
「嗯、嗯!啊啊、啊……啊!、……」
即使感到羞恥難忍,自己也無法分神收起視線,映在玻璃上那與自己相同的身影在他的巨大竄動下顫抖著身子,喘著息合不起的嘴、沒能控制的神情……看起來正因這渾身的舒服感相當陶醉。
「……、……嗯、……」
「你就是這麼讓人嘴饞,令人放不了手啊。」
「嗯嗯、嗯、哈啊……啊、……」
身體裡不斷竄動的舒服感受簡直要奪去自己最後一分理智,明明知道映在玻璃上的身影正是自己,糊成一團的腦中卻對那自己熟悉的恍惚面容而感到羨慕。
從他竄動的體內漸漸擴散的舒服感受逐漸蔓延到了指尖,因為這快感不住顫抖的肩膀被他伸手抓住,緊接而來更快的衝擊嵌進了體內,壓低了身子貼上了背脊,熟悉的溫度終於令自己閉上了眼,全心全意感受這股與他結合的美妙。
「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
好喜歡……跟他……在一起。
剎車的陣陣搖晃讓自己睜開了眼。
就怕錯過到站而猛地起身的瞬間,碰撞的聲響讓自己毫無抵抗地倒回了床板。
「哎呀,還沒睡醒嗎?」
誰還沒睡醒。
「還有二站吶。」
忍著額前的痛張眼看了看他,才發現他並沒有跟著自己躺在臥舖。
僅是靠在床邊,伸手墊著自己的脖頸,讓自己得以好眠。
「……你沒睡嗎?」
順手對額頭使了消去腫脹的術,自己難掩擔心地問著他,卻只看到他冽嘴一笑。
「不都說吃飽不能馬上躺下嗎?」
那你吃的還真飽。
忍住了心底的話,再度眨眨眼適應了透進寢台房裡的晨光,才小心地從下舖裡鑽了出來。
「唔、」
腳剛踏上地,試著想起身的瞬間,從腰下傳來的酸軟卻讓自己站不住,在他攙扶的手裡坐回了床面。
「再休息一會嗎?」
「……不了,等下就好了吧。」
「要是走不動我會扛著你的。」
「……那請千萬離開車站再這麼做。」
「別勉強,再睡一會吧。」
即使還想逞強,但屈著身子坐到身旁的他,滿面的笑容與懷裡溫暖的氣息,還是讓自己忍不住靠上前,享受了今日午前最後一次的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