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MI (六之裡)
『我想抱你。』
「………」
他平靜下來之後,面對自己的問題,用了微妙的視線看了看自己。
「那個……這樣說可能有點失禮,你對這種事情……會有感覺嗎?」
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的很小聲。
看著他泛紅的雙頰,自己止不住嘴角浮現的笑意。
『要試試看才知道,但…我想做。』
聽到自己的回答,他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別開了視線。
「……真沒想過會聽到你說這種話…」
自己伸手撈住了他像是要逃開的身子,扶起他的臉頰看著他。
『會怕嗎?』
顫著嘴唇的他顯然有些掙扎,略顯急促的呼吸,咬了咬牙。
「……我,沒有經驗…說不定…樣子會很丟臉…」
自己握住了他的手。
『沒關係。』
看著許多人們生與死的自己,明白怎麼做。
『…可以抱你嗎?』
他挪開了的視線,幾經猶豫,發燙的臉頰才緩緩埋進自己懷裡,點了點頭。
解開了他浴衣的腰帶,小心地揭開他身上這唯一的衣物。
無從猶豫的,僅此一層的織物,雖然自己此刻也與他相同,但正是因為這點,所以距離像是一瞬間被拉近了般,能聽到他砰砰跳個不停的心。
自己靠上他的胸口,想聽著近在耳邊,他從未如此清晰的心跳聲。
不知道是難為情還是緊張,他的手輕輕覆上自己的頰邊,啊啊,對他來說,這樣的距離,也很稀有吧。
自己伸出手環過他的腰際,在還沒褪下的衣物裡輕輕遊走。
他結實的背總是被隱藏在衣物底下,順著腰際的曲線往上,可以感受到厚實的觸感,肩胛骨之間的紋理,也能輕易分辨。
「……!」
抓著自己衣服的手縮了縮。
他對於他人的碰觸,似乎一直都顯得難為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他曾經跟誰要好到勾肩搭背過嗎?
但顯然地是連搭上他的肩膀,也讓他有些緊張。
『不喜歡嗎?』
自己挨近他眼前輕聲問著,他緊閉雙眼搖了搖頭。
自己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那雙猶豫的眼睛,因為自己的靠近而閉起。
輕輕磨蹭著他柔軟的雙唇,他的身子即使還有些緊張,也變得放鬆許多。
自己將另隻手伸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撫摸著,順著背肌的曲線,一階一階地數著,像是想記住這美麗的曲線的模樣,緩緩游移。
面對自己的觸碰,他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時而緊握,時而放鬆,被轉移了的注意力,回過神來的不安……僅僅是透過這隻手,也能明白感受。
解放了他的雙唇,他輕喘著大口呼吸的模樣,因為還沒恢復焦距而有些迷離的眼眸,攤軟地靠在自己臂膀的身子,惹人憐愛……是這樣說嗎?
自己輕輕撥開了他肩膀上的衣領,帶著藍色花紋的浴衣滑落到了他的腰際,停在他勾起的手臂間。
即使自己遠遠地看過了許多次在溪裡沐浴的他,仍對他這鮮少露出的身軀感到嚮往。
自己輕吻了他的睫毛,將他背對自己抱進懷裡,將他披散在背後的長髮撥開,纖細的的後頸與線條優美的背部,隨之映入了眼裡。
「…啊、…」
自己的雙唇輕觸他後頸,緩緩挪動的瞬間,他顫了一下發出了聲輕微的囈語。
隨著自己輕吻背部而輕輕顫抖著的身子,雙唇觸碰的,是些微的熱度。
自己扶著他肩膀的手被抓住,顫抖的感覺讓自己抬起頭。
「……別再…」
試著吐出一句話的他顫抖地說不完整,自己才察覺到他還是很緊張,或許被人觸碰的時候,他怎樣也無法放鬆吧‧
覆上他的雙唇,自己也就這樣停下了想將他背部線條全部記住的計畫,環著他肩膀的手伸長了些,拉住他不知該往哪擺的兩隻手,另隻手探進了他的下腹。
他的身子顫動了下,被拉住的兩隻手下意識地掙扎,自己怕傷了他而解放了他的雙唇,但並沒有停下在下腹的那隻手的行動。
「啊、…」
或許是不知所措吧?他緊閉了雙眼,掙扎的雙手與顫抖的肩膀讓自己必須將他環得更緊。
這對他來說太過刺激了嗎?……
『放輕鬆點…我在這裡。』
隨著自己停下的動作睜開的雙眼,有些濕潤,隨後,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神情。
「…抱歉。」
他的身子雖然變得不如剛才那樣僵硬,但自己仍未放開他的手。
輕吻了喘著的他一口,自己在他下腹的手又繼續行動。
伸手握住,揉搓著上緣,用掌心輕輕磨蹭。
他顫抖的身軀,在忍耐中掙扎的神情,嘴裡遺漏了的囈語。
與平常的理智不同,是更加吸引人的模樣,自己不想停下這些。
「啊…啊啊、…」
隨著他無法忍耐而漸漸放大的聲音,自己也掌握住了該如何讓他拋棄掙扎的訣竅,沒有停歇的手,他被自己緊緊抓著留下些微印子的手肘,紊亂地踢動的他的雙腳……在他就要喊出什麼的時候,覆上了他的雙唇。
「---……」
雙唇被解放後隨之癱軟的他,留在自己手裡有些濕黏的液體。
完全放鬆的身子比剛才更加柔軟,輕輕喘息著的他,自己鬆開了他的手,面對著將他抱進懷裡。
自己褪去了他身上僅剩的織物,撫摸著他滑順的背後,帶著濕黏液體的手往下探去。
「……!」
查覺到自己的行動,他的身子顫了一下,卻因為失力而無法做出什麼反應。
自己小心地抬起他的腳跨過自己的腿上,他的頭緊緊埋在自己的頸窩,雙手抱著自己的肩頸。
失去了言語的他,此刻的心情是什麼呢?
是拋棄了過往堅持的那些嗎?
還是暫時忘了自己,放下了擔憂與不安呢?
自己沾著濕黏的指尖在他從未讓自己觸碰的地方輕輕滑動,確認了能夠探進的地方後,緩緩地探了進去。
查覺到這角度有些難以行動,自己扶起他的腰,希望能將他的身子抬高一些。
順著這動作,他默默地搭著自己的肩膀,讓膝蓋著地後半跪起來。
即使沒有經驗,他也大概知道該怎麼做,自己像是給予獎勵般地親吻了下他的脖頸,他隨之縮起的手臂卻像在催促自己別分心般地環緊。
自己小心地讓指尖出入著那個地方,試著稍微撐大一些。
這是自己看過了許多只能趁家中女性不在的時候,默默地在黑暗的房間裡做著這些事情的男性們,所必經的過程。
自己也曾經感到疑惑,這樣的事情,是人類口中所說的『愛』嗎?
僅只於理解了『喜歡』的自己,在那時候是無法理解的。
以為所謂的『愛』是人類結合、能有後代的方式。
但意識到即使結合、也無法有後代,人類依然會這麼做。
那也是『愛』嗎?
是給予誰的『愛』呢?
「…啊!…」
脖頸被環緊的瞬間,自己緩緩抽出了太過深入的指尖。
顫抖著的他的身軀緩緩地撐起,雖然眼裡還帶著猶豫,但已經不那麼朦朧的他的雙眼看著自己。
『……』
「別說話。」
自己要開口的瞬間被他阻止了,他的雙頰泛紅,顫抖著的身子伸起手,輕輕地搭上自己的肩膀往後推,直到因為失去平衡而碰倒在地。
面對自己疑惑的視線,他低垂了眼,又抬起頭看了自己。
「……讓我來…」
明明還有些不安的神情,還有些緊張的模樣。
但他仍鼓起了勇氣開口了。
自己心中有著什麼悸動了下。
這跟自己剛才思索著的事情,是相同的嗎?
他緩緩地拉開自己的腰帶,姿態中看得出他還是很緊張,但仍顫著手將自己的浴衣揭開。
「……」
半跪著的他他抬起了自己與他都擁有的那個地方,緩緩地對準了剛才自己指尖探及之處。
「!---」
一瞬間緊繃了的神情讓自己的心頭顫動了下,他的雙手緊握著自己的某處的熱度,讓自己有些微妙的感覺。
「……哈啊…」
像在克制著緊張,但同時又得使盡全力,他不住地喘了起來。
汗水從他頰邊流下,略帶痛苦的神情,讓自己下意識地想起身扶著他。
「別起來!」
使勁地喊著,讓自己停下了動作。
似乎為了能更順利地通過那裡,他壓低了身子,繃緊的神情在自己面前顫抖著。
『……』
自己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緊繃的面容。
因著自己的觸碰,他似乎放鬆了些,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再一會…」
時而嚴厲,時而溫柔的他的聲音,自己都十分喜歡。
嚴厲的時候,那雙眼睛投射出的是純粹乾淨的視線。
溫柔的時候,染上一絲薄霧的目光,讓人想將他緊緊擁入懷裡。
隨著自己的某處被溫暖的環境包圍,他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他獨自努力的時間終於結束了。
輕輕喘著調整呼吸的他,讓人想給他親吻的獎賞。
但距離太遠,就這樣起身恐怕會讓他受傷,自己緩緩地伸手扶上他的腰際。
「啊、…別……」
隨著自己曲起的腳,稍稍抬起的身子,他難為情的面容終於來到自己面前。
意識到這姿勢如果背後沒有什麼能靠著,自己就沒有能夠穩住他的重心了。
自己抱緊他的身子扶好腰際,緩緩地挪動著靠上了一旁的牆。
在挪動的過程裡不時顫抖著的他的身軀發著熱,僅只是輕輕搖晃了下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啊、…」
雖然自己對於他這般忍耐著的表情有種微妙的喜悅,但再這樣下去恐怕他也不太好受。
自己總是讓他不斷地忍耐……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吧。
被他緊緊包覆的地方,有著奇妙的感覺,這感覺是自己吸收人類生活的經驗而產生的本能嗎?…抑或是近在眼前的他,所擁有的感覺,傳達給了自己呢?
但,這種感覺…意外地好,自己多少也了解到為什麼即使不是為了產下後代,人類也會想這麼做的原因了。
抱緊了眼前的他,自己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
『要動了。』
他下意識縮起的身子給予了自己回答。
沒有等待他有其他反應,自己的手貼住了他了腰際,試著像曾經看過的那樣往下壓,再往上抬一些,因為自己並不是完全坐正的,所以他的身子也隨之往前傾,他因為緊閉雙眼而擠出的淚水沾濕了與他髮色相同的睫毛,自己抬起手貼上他的後頸,覆上他的雙唇,輕輕磨蹭,稍稍用力地吸允了他無聲的呼喊。
「啊…哈啊…」
自己鬆口的一瞬間,他的聲音漫在耳際,但隨之緊閉的雙唇,或許是對自己喊出的聲音感到難為情吧?
沒有停下放在他腰際的那隻手,但隨著壓下與抬升的往來,自己漸漸地不需要使力了。
輕輕喘著氣的他,還是顯露著難為情的模樣,但確實巧妙地扭動著身子,將包覆自己的地方來回抽拉著。
喘息著,不時露出了感覺舒服的神情,對上視線的瞬間,卻又顯露著被發現的羞愧。
這樣的他十分地……是迷人嗎?…自己腦中也變得有些混亂,無法很快地找到適合的形容詞。
『…感覺好嗎?』
將手放上他的腰際,自己輕聲說著。
難為情地閉上雙眼卻無法停下這動作的他,只是輕輕點頭。
『說出來…好嗎?』
搖著頭的他,因為自己緊緊壓下的手勢而顫了一下。
『我想聽你說出來…』
緊壓著他的腰際,自己輕輕靠上前,親吻著他的耳廓,引來他一陣顫抖。
喘著的溫暖氣息,不知道是忍耐著還是什麼原因的顫抖,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一邊喘著一邊拉回了原本混濁的視線。
「……」
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他,顫抖的雙唇就像在掙扎些什麼。
自己扶在他腰際的手稍稍用力了下。
「啊、…」
忍耐著的淚水被擠出眼眶,這樣的感覺十分微妙…
雖然眼裡滿是淚水,卻感覺不到痛苦與憤怒,只有濃稠的喜悅繚繞在自己與他之間……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吧?
『…感覺舒服嗎?』
湊近他面前,自己輕聲問著。
其實他的模樣毫無疑問地表現出了這問句的答案,但自己卻不由得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是因為這樣的他實在太過美好了嗎?
如果能聽到他說出現在的感受的話,一定會更令人喜悅吧?
「……!」
自己再度使勁地挪動他的腰際,來不及緊繃起來的神情,隨著自己持續地挪動像絲帶被扯開了一般變得放鬆,滑落的淚水卻表示著他還沒有放棄忍耐。
自己實在不忍再繼續要求他放下堅持開口,但這麼折騰,他看起來也略顯疲態,抬起他的臉龐輕輕覆上雙唇,自己抱緊了他的身子將他放回地面。
躺到榻榻米上的他感覺放鬆許多,手也不再沒有地方擺,隨意地放在了兩側的地面。
但自己與他交接的地方仍未放鬆,透過他的身體,可以感受到炙熱的溫度。
自己小心地將他的腳勾起,將身子往前壓,感覺自己的一部分更加深入了他的身體之中,這種感覺……有些微妙。
自己與他是一體的,但在這之前,自己一直沒有如此切實地感受過。
這份微妙的感覺與心情,滿溢著的情感,自己說不出那是什麼,卻覺得好想永遠停在這一刻。
彎下身子輕觸他的雙唇,炙熱的氣息讓自己再度觸碰了那雙柔軟的唇瓣。
隨之探入的某個地方,惹來他身子的騷動,像是緊緊握著自己一般。
自己稍稍地抬起身子,又往下壓,眼前的他露出了有些難耐的神情。
平常他如果露出忍耐的表情,總會帶著一絲愧疚,就連現在也一樣。
但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投射的自己,朦朧又閃動著名為欲求的東西,像在暗示些什麼般地,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接收到,卻明白該做什麼。
「…啊、…啊…」
自己試著加快了進出他包覆著自己的地方的速度,他緊閉雙眼卻無法阻止喉嚨裡遺漏的細碎聲音,下意識地抓著榻榻米的手被害怕他因此受傷的自己壓住,方才因為掙扎而留下的淡淡印子卻無法避免地出現在面前。
「……」
在自己的衝擊中,輕輕皺著眉頭卻帶著一絲喜悅的表情的他,自己從未見過。
變的稍微劇烈的喘息,偶爾會因為喉嚨遺漏了聲音而停下,眼角滲出的淚水反射著晶瑩,微微泛紅的臉龐讓他看起來……
剛才自己腦中浮現的字句,竟然是與自己無緣的『美味』嗎……
自己是不是哪裡也變得有些奇怪了呢…
「嗯…啊、…」
「啊啊、…」
停不下來,想跟他一起感受著喜悅,不斷地親吻著他呼著熱氣的雙唇。
覺得頭好熱……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因為他的關係,而學習到了嗎?
與他一樣的發熱的身軀,輕輕喘息著的自己,此刻…像人類一樣嗎?
他喉嚨裡傳來細碎的隻字片語,讓自己差點忘了他原本的模樣。
但這也是他…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他…
自己,迷戀著這樣的他。
「………」
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他,迷濛的眼神看著懷抱著他的自己。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只記得發生在眼前的畫面,吸引著自己的,令人著迷的姿態的他。
……再想下去的話,天就要亮了。
『…累了嗎?』
面對自己輕聲詢問,他點了點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覺得,開心嗎?』
心頭浮現的微妙空虛感,讓自己向他吐露著問題。
他仍是輕輕點頭,但卻伸起還有些顫抖,印著自己抓過的紅印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他親吻了自己。
無聲的雙唇,在自己面前緩緩地綻出了兩個字。
開心。
啊啊,我也…這麼認為。